本来想正经写个虐段子,结果。。。咳咳

梅长苏快死了。

谢玉冷冷看着大片殷虹的血迹从苍白俊秀的青年嘴里流出来,滴在他常年淡色的衣袍上,恍如几枝红梅在冬雪之日盛开,极尽衰败之美。

江左盟上下忙翻了天,飞鸽传书琅琊阁阁主的,焦头烂额翻着医书的,还有哭泣的小飞流,谢玉走出这时候稍显拥挤的宅子来到庭院,春意盎然的景色也没有让他舒心分毫。

真是烦死了。听着飞流呜呜的哭着和梅长苏喘着气安慰的声音,谢玉顺手折下一片树叶,在手里连捏带碎。都快见阎王了还说那么一大串干什么,还不嫌死的快。谢玉难得觉得耳朵好使也是个糟心事。

黎刚出现在他身后,不失恭敬地说了句“夫。。啊不,先生,宗主找您。”

谢玉转过身眼尾一转,看的黎刚不敢平视,他随即点点头,看见小飞流红着眼睛飞出屋檐外,真想弯弓将他射下来,不好好走路像什么话。

梅长苏怀里抱着暖炉,披着过冬的大氅,病怏怏的卧在榻上,江左盟主即使病如斯,眼里依旧是那样清明透亮。

掀开衣袍,坐在梅长苏对面,坐定。谢玉伸出手摸了摸瓷白茶杯的边缘,忽略梅长苏射来的目光。

“我快要死了。”梅长苏盯着矮榻,垂下眼帘。

谢玉沉沉的应了声,“我还长着眼睛,不用劳烦梅宗主提醒。”

梅长苏轻笑一声,带起一阵咳嗽“怎么,终于可以摆脱我,难道你不高兴?”

谢玉好像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,大笑两声,不掩情绪“我当然高兴,这些年我真恨不得死了!”

“是啊,这么些年了,可惜,要先死的人是我。”梅长苏将暖炉往怀里靠了靠,脸上病态的红晕看的谢玉烦的要命“只留下你,在这大地上赎罪。下地狱才算便宜你了。”

“原来宗主也觉得自己应该下阿鼻地狱不得翻身?”谢玉讥讽一句,却还是伸出手习惯性地把梅长苏落在地上的大氅边角塞进榻中。

“你身负七万赤焰军的冤魂,难道我就没有身背吗?”梅长苏抬头看了眼谢玉,“为了复仇,我害了那么多人,景睿,谢琦。。”

“闭嘴,不要说了。”谢玉猛的扫掉手里把玩的茶杯,激动地眼角泛红。提起难产身亡的小女儿,谢玉不是不愧疚,这么多年,他和梅长苏一直避之如讳,如今翻腾出来,谢玉突然觉得刺骨的寒冷。

梅长苏冷眼看去,如今在提恨已经没什么意义了,恨与不恨,对于他和谢玉来说都太过简单。盯着茶杯袅袅雾气,梅长苏开口“我死以后,你想去哪儿?”

“天地之大,总有我谢玉栖身之处。”谢玉抬起眼,一时回到当年意气风发的一品军侯之态。

“是吗?”梅长苏翘起嘴角,“那我可能看不到了。”

“对啊,你看不到了。”谢玉在梅长苏脸上巡视半晌,顿了顿,站起身“你好好休息,我就不打扰了。相必你还有后事安排。我在一边总是不方便。”

“呵,好像江左盟议事,我也从来没将谢伯伯赶走?”梅长苏扯出笑意,调侃起来。

“啊,那大概我记错了吧。”谢玉整整干净淡雅的衣袍,转身便走。梅长苏吹了吹捂热的手掌,翻看了下榻上摆的信件,抖了抖手。

梅长苏快死了,才怪。

谢玉真恨不得提剑戳死眼前精气神好的不能再好的江左盟主,被那只修长苍白的手握住脚踝的时候,谢玉终于受不了提气踹向此刻耍着流氓的梅长苏。

谢玉武力值向来不低,进入江左盟之后,梅长苏也没有废掉他的功夫,常年练武谢玉的脚力非同小可,梅长苏连忙向后躲去,谢玉那一脚踹的矮榻也断了一个腿。

好险好险。

“梅长苏!你他娘的不是要死了吗?!枉我给你烧纸钱!”谢玉看上去文雅的紧,可军营出来的将领又有几个不说脏话的。

梅长苏继续偷偷摸了几把谢玉光滑还挺白的小腿,不复往日风轻云淡的公子模样,长眉上扬,恍如多年前的林家小殊偶尔的登徒子模样。

妈的,这个兔崽子。

谢玉气的浑身发抖,蹬开那只手,他用了巧劲儿,别看力度大其实压根没伤到梅长苏“你他娘的还是去死吧。”

屋外

“哎我说宗主这计谋够厉害的。难得见谢先生晃神了好几日,更难得见谢先生偷偷躲在一旁哭呢,别说,哭起来我看的都心疼,那眼睛真是绝了。”

“谢什么先生,你不知道宗主叫我们私下称夫人吗?”

“屋里动静这么大,宗主应付的过来吗?”

“你快去娶个老婆就知道了,多话!”

梅长苏怀抱着谢玉,内心倒平静,你若想恨,便继续恨,你我的真心实意也恰好混迹其中。

下阿鼻地狱这种大事,我怎么也得拉上你一起。

彩蛋:

飞流好心烦,每天都要往梅长苏怀里大哭几回,梅长苏抱着小小少年,柔声劝道

“飞流啊飞流,你嫂子不让你飞来飞去我也没办法,有些事我做不了主啊。”

飞流哭的更伤心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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